2010年9月16日 星期四

畢業文集-5J班 李沅彤 〈那些年,我記得有你們〉


五年時間轉瞬即逝,中學的生活這就過去了。「中學」之於我,是很重要的階段,大概會是我以後回想起,都認為是最青春最有活力的時期吧。小學那幾年,雖然也發生了很多事,有很多重要的人出現,但小五以前的都是零碎的片段,小五以後的兩年又太短。而未來在大學,大概只懂為生活為未來躊躇了吧。

有人說,學校生活就是進入社會生活的小前奏。沒錯,的而且確,學校的生活跟成年人們說的「上班應酬」不相伯仲。在職人士怕說錯話得罪上司、怕行為說話在同僚眼中變了樣,惹是非;學生同樣怕說錯話得罪老師、怕言行惹同學反感。經過歷練的大人們,靠自己,在工作上一個人、形單隻影就好像是理所當然的獨立。未被歲月洗禮的我們,這時便得靠朋友,在班中獨自一人反而顯得是異類。所以,這些年來,很感激我有幾個可以依靠的人,有你們。

中一那年,便加入了學校的田徑隊。雖然不是天生跑將,但我很喜歡每個星期裡有三數次的田徑練習,不是因為練習為我帶來的成功感(畢竟田徑不像球類,沒有進球得分這回事),卻是因為田徑隊的隊友。當時隊中大部份的都是認識的同學,記得每次練習前一起在更衣室內談天玩耍;記得練習時一起在籃球場、操場上灑汗,熱情的為落後的隊友打氣,與教練在辛苦中作樂嬉笑;記得練習後到學校附近的快餐店歇息,回想起當時的種種,你們的確都是我的好隊友,屬於並肩邁進的好夥伴。

中三那年,認識了班上幾個同學,一起百無聊賴地玩,漫無目的地上街,沒頭沒腦地聊天,沒甚麼好憂心的。雖然不如意的事還是有,但都很容易能一掃而空。發生過的每一件事都刻骨銘心,我記得那年的聖誕通宵達旦在街上流連;我記得那年的情人節有衝勁的早早上街連續看的兩齣電影,和那幾枝傳來傳去的飲料,我記得那份無分你我的感覺;我記得那年常結伴到你家的日子,和那可口甘甜的醉雞件;我還記得,那年開始疏遠的四五月,記得那種天氣回暖,人卻不知為何開始變冷的感覺……發生過的一些事不被承認,所以不敢說我們是好朋友。雖然心疼,但不後悔。我知道這當中有一份不可名狀的情感,然後我學會了,原來有一些關係是不需要有一個名詞來形容的。

中四那年,又認識了班上幾個同學,其實早已認識,不過更熟。相處了幾個月,我發現,原來不是每一個認識的朋友都應該深交、交心,不必要為人掏心,還是把心留在原來的位置好了。幸好,疼愛的人還在,可以把自己交託給妳們,亦可以托起妳們,這點重量還承受得起。我還記得,那年在海洋公園發生的種種,妳那看似傻傻的笑容、聽似笨拙的安慰,感動了一無所有的我。

直到現在中五,妳們仍守在我身旁。互相取笑,是我們相處的方式;充滿傻勁的稱呼,是我們信賴的表現。謝謝妳們。

我認為自己是個活在過去、不願前進的人。我喜歡回憶過去與你們的種種,喜歡活在從前,喜歡把你們掛在嘴邊,因為這彷彿使一切都成現在式而非過去式。你們填滿了我中學的五年,人生最有活力的五年,無論甜酸,都是回憶裡重要的一環,一環緊扣一環,缺一不可。

台灣作家橘子曾經寫過這樣的一段文字:

在這兩年裡,很多人出現在我生命裡,問也沒問一聲的、就這樣出現,理直氣壯到令我有一種彷彿是註定好了的錯覺。

在人生的路上我們交會,留下滿到幾乎溢出的回憶,接著我們分離,回到各自的生活。

滿溢的回憶變成了有氣無力的保持聯絡,有些人變成MSN Messenger上的一串帳號,藉著一串誰也搞不懂意義的數字、英文,慢慢從那改變中的暱稱推敲對方的生活,然後慢慢的把彼此淡忘,最終變成熟悉的陌生人,在空洞的網路上互相陪伴卻不打擾。

這段細膩的文字,寫進我的心裡。現在,我只希望數年過後,大家仍是熟悉的陌生人,互相陪伴著。因為,這給了我一種錯覺,一種仍是好朋友的錯覺。

在這五年裡,我已經學到最珍貴的事,所以,我亦能無愧無悔地從學校畢業。我由衷地感謝這所學校,讓我認識到你們;我由衷地感謝老師們,讓我們待在同一個群組;我由衷地感謝你們,讓我學會很多要用心感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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