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31日 星期日

5N班 張俊一 〈驀然回首〉


昔日新簇簇的校園、年輕的老師、乖巧的學生,五年後,校舍裡滿佈各人足跡。記得小六畢業的時候,我正要和父母商討選校的細節,媽媽堅持要我放棄名牌學校,考進一間叫「將軍澳直資書院」,從那天起我抱著母親的堅決考進去……
胖胖的身體、白皙的皮膚、圓滾滾的頭,我走了一間既陌生又冷清的學校。作為第一屆學生,同學之間互不相識,學校空空如也。起初,穿上紅色運動上衣,還以為是甚麼裝飾,誰知因為有它的存在,我的校園生活才能得以變得美滿。
一堆陌生的東西:新簇的課室、空空的圖書館、未啟用的實驗室、未完善的教學套裝,最令人懷念的還是老師的舊面孔。說到老師,記得我第一個認識的老師,就是中文科的吳老師,她常道:「我的嗓子不好」,這句話。成為大家的共同話題,而且把全體同學的隔閡都打破,MVJSP打成一片。中一的時候,我最喜愛英文科,那時的英文科總叫人期待,最令我感興趣的是在英文課上的「早餐時間」。所謂「早餐時間」就是以正統英文講出自己早上吃了甚麼早餐,以多講多說的方式有效地增進英語的說話技巧。當中蔡同學尤其出眾,因為他每天的早餐都是小白菜送飯!對,沒錯,確實是小白菜,真是令我驚訝,但班房每天也是充滿著快樂的空氣,一切都是簡單,一切都是美好。
中二,正正式式成為我學業生涯的轉捩點,我們大伙兒搬到四樓,感覺上真的好像成長了,但事實上還充滿稚氣!在這一個懶洋洋的開學年頭,忽然在第一次的社際集會上,我收到一個消息,就是……我要當上社長了。起初我將班長和社長混作一談,往後的日子有苦自己知,誰知一當竟當了三年君。
直至中三,我終於開口問母親,為甚麼當初不把我送去名牌學校,而將我放到羅氏,她只是輕輕的喃喃說:「機會吧!」這到底是甚麼機會?
中三,是我在這所學校最痛恨的一年。紅社雖然上了軌道,老師的教學方針變得越來越有趣,但我們長大了,不像中一時嘻嘻哈哈就會滿足,而是將名譽和利益無限放大,那是流行的玩意是比賽誰的毛衣掛得最多襟章,只要襟章越多,地位就越高,學弟學妹看見你也理應感到一種德高望重的感覺。因此,中三的同學也只顧著這些沒用的「廢鐵」,去討好、阿謏奉承,包括我。我也曾是這一種人,大大小小的罵戰成為家常便飯,那時候真的很不快樂,然而,卻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於是毅然加入辯論隊。幸好,這年我遇上人生的兩位伯樂,她倆雖然是我的老師,但我要訴苦的時候,她們絕對勝任。雖說不上是我的交心知己,但與她們亦師亦友絕對能在我無方向的時候,給予我指引,沒有她們的信任,現在我也捱不住,感謝她倆在我的成長足跡添上色彩,給予我方向。
回想起媽媽的話,「機會」,我真的想了很久,有人云:「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我重覆思索媽媽的話。到了中五,我徹底明白媽媽的先見之明,「有準備的人又是否能把握機會呢?」我已經實在的握緊了媽媽的那份堅持。
機會也是一種運氣。
中四這年不知是幸運還是刻意安排。我被編入文商班,商科-這是我夢寐以求的科目,而且有著我最喜愛的老師任教。當然,也不少得我其中一位伯樂任教我中文科,上天也對我不薄,這年頭班上的只有十多餘人,雖然沒有大班的學習氣氛,但面臨著眼前的人生關口,誰也不敢不拼命,即使忙碌,即使辛苦,我也捱得過。
今天老師告訴我們餘下上課的日子尚餘四十天,我不斷地想,我的全職學生生涯真的只餘下這四十天嗎?我害怕,我真的害怕。看見班上的同學還能嘻嘻哈哈,談笑着放學後去哪裡消遣,真有點替他們擔心。我明白只是在害怕也是於事無補,我只是不想自己後悔,不想離開這可愛的校園,不想跟同學分開,不想不想……我只要專心考試,讓我的足跡可以延續下去。
機會是咬緊牙關拼命爭取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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