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16日 星期四

畢業文集-5N班 莊明懿 〈我執〉


創造與感受,活在文字世界當中。

莘莘的走到這裏,面對著齷齪的世界,只好繼續邁向盡頭。你我無法逃出這個漩渦,終須成為一條將會淪陷的小船,為時間和命運所吞噬。在生命裏必然有無數過客,任擇其一,也許不會記起他的名字和模樣,就像不曾憶起多年前作文考卷的題目一樣。誠然,一切一切也終究使我們成長。當初猛烈的情感蕩然無存,回望過去,總要帶著一點羞澀的眼光,窘得不堪回首。於是,在成長的見證當中,於萬變的定律當中,將會驀然發現自己抓住的不過是一把流沙,於掌心中默然流走。

儘管明瞭故事的結局,依然無法排解心中的執著。我執。要知道,於人生的旅途上找到己身須要捍衛的事,是極其重要的。找尋它握緊它然後瘋烈地捍衛它。是的,是徒然的。一個人的掙扎不是什麼作用是多麼的理所當然。然而,徒然的情感可以為我所用,內心的空洞和寂寞可以造就光彩,那才是值得世人所領略的記住的。文學,算得是個徒然嗎?

文學與人生,根本無從分割。

一旦選擇了自己的道路就要義不容辭奮不顧身心無異志地竭力開闢它。然後,然後。然後發現世間上諸多的不公與阻礙,荊棘似的旁騖迫使人背叛它,脫離它的本質。倘若追求萬惡的泡沫,那是注定悲哀的。但入世既已成不可駁斥的事實,就沒有人能夠打破這齣悲劇。於諷刺與無奈當中唯有參照道德經中的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離其中之云。那麼只要一息尚存,又哪怕同流合污,亦無懼孤芳自賞。

愛文學的地步己達致考試前夕一邊亢奮地背誦詩詞一邊禁不住的笑出來。那大概是瘋了。

那天,聽畢莫言先生的講座,大伙兒一塊兒走。我記得很清楚,那是黃昏。我想起莫言先生說的:「文學是一輩子自己走的路。」。我望著面前昏暗而沉重的路,朦朧的散渙的,樹影婆娑。是啊,這就是我選擇的路了。縱然與他人一塊兒,還是隻身的前進著。文學,就是這麼一條孤獨而漫長的道路,一輩子也得花上這條路上。儘管如此,我依然堅持,而且,絕不偏離,決不後悔。

定了型了,這就是我的路。繼續走著,我覺得有點窩心,同時竟有一點點痛。

註:「窩心」於本篇中取自《兩岸現代漢語常用詞典》內「貼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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